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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关于姐姐的叙事——读秋天的枫叶林《那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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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8-25 06:29:5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055、关于姐姐的叙事——读秋天的枫叶林《那一夜》


诗,能以势取胜,能以言取胜,能以技取胜,能以情取胜。各有千秋。秋天的枫叶林的《那一夜》,是以亲情取胜。

这是一首朴素无饰直陈亲情的诗。开头就交待了时代背景和姐姐的泼辣性格,给读者一个轮廓印象。她的姐姐比她大十七八岁。


姐姐比三哥大八、九岁

三哥大我八、九岁

当我降临人间

姐姐已是豆蔻年华


——这不由不让我想起我的姐姐。我姐姐比我大十九岁,因我母亲身体不好,我的幼年是我的姐姐手托着长大的。我都有记忆了,还用胳膊夹着我用温水给我洗脚丫。民谚说“老嫂比母”,其实“大姐比母”更切、更甚、更亲。


那个低矮的茅庵里

有着说不尽的温馨


——76年他们那里防震,所以住在茅庵里。境况简陋,亲情温馨。


一个秋暮冬初之夜

排雁从天空飞过

丢下一串萦人心头的鸣叫

我体会着被窝里的温暖

寂静的村庄里

只有偶传的犬吠

也许饥饿让家家户户的老少

尽早趴窝


——瑟瑟发抖的村庄。那时我家也经历饥饿——是第二次经历饥饿,在贵州。却没有起齿去求助姐姐,怕姐姐惦记。第一次经历饥饿是所谓“三年自然灾害”时期,在辽西。生产队一天供应7两毛粮,野菜榆树皮度命。姐姐家惨,2-7岁三个孩子因饥饿在家烧豆吃,引起火灾,可怜我的三个外甥外女,都明明白白地从医院走了。得知消息已是一年之后,我从就读的沈阳赶往叶百寿探视,姐姐已经傻了。却将我当孩子似的买高价零食给我吃。


那一夜

昏暗的油灯下

看到姐姐一身霜露地进来

从怀里掏出一个黑馍馍

递给我

围巾里露出的笑脸

象一只红苹果

额前的发梢染得白茫


——大姐对小妹的爱,已在白描中坦露得清清楚楚。如何不是女性一种天然母爱的生命张显呢?我的姐姐是张显在最小的弟弟身上了。小时候每要剃头,都是姐姐张罗在火盆烧个鸡蛋哄着我,并亲自轻轻执刀。为那个宝贵的鸡蛋,我挺着头皮的疼痛不哭。


接过那个黑东西

我如获至宝 缩进被窝

啃起来


——俗语有言“饿了甜如蜜,饱了蜜不甜”。如今的孩子们是无从体验蜜了。我的外孙子自小就与吃有仇,吃饭了喊一遍等于没喊,喊两遍没听见,喊三遍应一声还是不见人影。我小时候可是青蔴菜团子甜如蜜的。


那应是个霜冷夜寒的时节

要不 那一夜的被窝

不会那般深深地

温暖我一生的记忆

还有那个黑馍馍

味道如此地香甜一生






——这是诗的结尾。诗人用单字成行强调姐妹亲情至深至重。是的,一辈子忘不掉的亲情,无法割舍,却是一种精神财富,是一种孤独的慰籍。我也写过一些亲情的诗,每次写都是两眼不断地模糊,再模糊。也写过姐姐的诗,就录下一首吧:


那年,我六岁半


六岁半

还没生长想念的概念

也许刚刚萌芽

还不懂内涵与外延

但那天,我的心

头一回浸入一种莫名的迟滞

干涩与难耐


热闹那会儿还不觉得

那时只有妈妈痴坐于炕

支撑起长杆

吸烟,又不像吸烟

年龄四倍于我的姐姐

启程了

坐马车

又坐火车,去了遥远


还不懂出嫁的含义

很长一段时间

满屋子都是姐姐,姐姐

姐姐亲亲的笑

姐姐亲亲的语

但我很想大哭一场

又怕妈妈看见

2004-12-17


——补充一点,从诗歌的精炼要素来说,秋天的枫叶林这首《那一夜》,很有精练的尺幅。比如提及哥哥的一节,就使全诗不够紧凑了。语言也可再精炼。

——问候秋天的枫叶林和她尊敬的姐姐!


2006-11-20下午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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