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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超越生命驰骋泥土的吟唱——读蔡利华先生近作《丰收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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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8-25 06:28:2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054、超越生命驰骋泥土的吟唱——读蔡利华先生近作《丰收臆想》


一首当代抒情诗,两千余言,没疑问的宏篇巨制。长长的现代派画廊,徘徊踟蹰半日,我总得将激动、感动、感想和感怀留在留言簿上啊。不然,如何舍得离开呢?


我常常被无缘无故的撒进地里

呼吸潮湿的气味


这是《丰收臆想》的开头两行。文本主体形象以一粒种子拟人化出现,令读者不能不想及农民、农村、农业,想到养活了全世界不论是总统还是富翁,也不论是科学家还是这星那星的最底层最泥土的人们。这样的人们在中国数量之大,比发达国家从事同种职业人数的总和还要多多少倍。关注这么多的生命,无疑就是超越了自己的生命。


托起城市在银行的黑色大理石上发现自己

乌鸦般飞掠过纪念碑的宏伟


农业是国民大厦的地基,粮食是坚实的基石,如果没有农民的辛勤劳作,哪怕富有如彼尔·盖茨,也无法活命。功德无量,托起的岂仅是银行的黑色大理石,是森林般的高楼大厦一座座城市和国都呀!无量功德宏伟得纪念碑承载不了,或许这样的长歌和大片大片的黑土地、黄土地才是无法倒塌的的农民纪念碑吧?


这样的土地培养我们茁壮成长

这样的土地在我的大脑中肥沃富庶


是农民、农村、农业养育了我们的生命和生活,我们没有理由不把农民、农村、农业放在心上。诗人说“这样的土地在我的大脑中肥沃富庶”就是不仅放在心上,而且还要想着要农民、农村富庶起来,让农业发展发达起来,哪怕是臆想也要想啊!


于朦胧中听见自己窸窸窣窣的抽穗

感觉非凡的吹着风推动太阳


不论你在什么岗位上,都要时时刻刻想到土地,想到根基,想到“三农”这个爹娘。“自己窸窸窣窣的抽穗/ 感觉非凡的吹着风推动太阳”。这里诗人的情感已经赋予行动,不仅抽穗,且要吹着风推动太阳。

是啊!我们人均耕地才一亩挂点零(美国却是人均三十一亩),且被沙漠、高速、城市日日吞噬,再过几年(加之人口增加)怕是一亩也保不住了。又何况抗灾乏力,科技水平低,科技人才少,广大西部地区还停留在几千年前的牛耕地的生产力水平。如果不大力发展高产、优质、高效、生态、安全的大农业,十几亿的人口如何安居乐业?如何高枕无忧呢?


我飘零了,移步进入季节的变换

或雪 或雨 或蓝空湛湛,或骄阳似火


生产力越是低,农民就越是辛苦。雨雪风霜四季更替,没有几个日子不在田里地里流汗、滴心、沥胆、咳血地做呀!你见过头顶丈方大木斗只露出胸以下身体踩着田埂趔趄而行的实景么?你见过奶奶孙女淋雨弓身抢栽菜苗么?你见过雹雨袭来时收割稻谷的农民无处可逃被活活的打死吗?凄凉、凄惨、惨淡之境不是人人都能碰上,也无奈人人都一定放在心上呀!


被地展开,被机器碾成粉末

被天空转化为乌有,被哲学深刻研究


总看到媒体披露富翁的排名,动辄资产多少多少亿,却没看过谁给穷苦农民排排队,毕竟一年收入几十几百人民币,即不够交学费,也不敢得病。“被天空转化为乌有”,纵然哲学家深刻研究也是于事无补。


人群相继离去,逃避生不如死的重轭

人群远远的战立,这不是为了等待


绝不是宏观的产业调整,一小块一小块的土地养不活年轻人的梦想,他们成群结队的涌入城市,拖着挎着粗糙的力气战战惊惊站立街头或桥下,来为年迈的父母找寻药物,为襁褓的婴儿寻求茁壮,当然不是为了等待。


大路上汹涌的云层铅一般严肃

掩盖了逃生者在壮丽的广场踏亮整齐的步伐


诗人的心情何等沉重!农民工们都看见了什么?“壮丽的广场”埋掉了多少黑土?“踏亮整齐的步伐”绝不是他们自己,一定是一排排华灯照如白昼了。


认为一切的未来都是原罪的药品在大陆的泛滥

高大的铁桥是人和鬼彼此偷情的借口


诗人愤怒了!西方不干净的东西泛滥成灾。严打、狠打、左打、右打、内打、外打、上打、下打,打不完的兽蹄魔爪,打不完的毒手黑心。“人和鬼彼此偷情”各行各业都有了潜也潜不住的潜规则。而遭受伤害最多的无疑就是农民工。


今日神精衰弱症的强力救生丸

在飞越的姿势中发现智慧已患白血病


痛心疾首!道德的沦丧,私欲的疯狂,教育的滞后,……都是显而易见的。


谁的脚扎进了滚烫的土地

用渴得发疯的爱提起山峰


爱农民,爱土地,爱根基,就是热爱祖国!这就是诗人!就是“直挂云帆济沧海”呀!


我来了,提起山林蓬松的语句

鸟蛋 墙壁,一次次跌到

混淆飞翔的花蕊,列队跑过农业

用诗句敲打漂浮的船只

准备过海,让自己成为泊来品

在群众的目光里成为玉米地里的山猪


农业必须发展,产业结构必须加大调整力度,观念必须转变!仅是体育冲出亚洲不行,农业必须走向世界,而维持一小块一小块就连自己的山也走不出去呀!数以千万计的乡镇干部都再做什么呢?只管到月拿国家的钱吗?产业化的路子为什么虚设在那里不见动静呢?把搞政绩工程的劲头转移一下不好吗?


在四围君临的风度中惨遭洪水的袭击

在我轻信时一盅酒就换去了我的忠诚

我来了,以山猪的豪情

在农业里变态,跟着幻觉滑行


没有科技为先导,是不行的。事实上美国的农业科技人员,要比从事农业生产的人数还要多呀!我们是什么比例?千分之一还是万分之一呢?我们只有一个袁隆平,多么孤单呀?是呀,“在农业里变态”,目前也只能“跟着幻觉滑行”——诗人到底无奈呀!


我在知识和灯影下愁白少年头

我遇上发芽就立即结果

我在海上就被波涛缩写

我看到滚滚麦浪就有被割的欲望

我涉入土地就癔病在身


魂牵梦绕!心系农业!农业的单薄致使诗人有了“久久的悬挂在异地紧张的威胁之上”的不安感觉。所以“我涉入土地就癔病在身”。


那只果呵,黑黑的脸上表现坚强的决心

半掩金红的树林摇曳丰收的欲望

随着冬季的深入山谷里的冰被一只烛点燃

悬在冰中的意志最后就融解在冬天的末尾


长歌当哭之后,诗人还是昂扬起来赤子的坚强,结题在“臆想丰收”里。难能可贵!难能可贵!超越生命驰骋泥土的吟唱啊!


2006-12-9夜于家。


附:

丰收臆想

/蔡利华



我常常被无缘无故的撒进地里

呼吸潮湿的气味

聆听水渠潺潺的歌声

昏头昏脑的从泥里探出头来被阳光暴施热情

托起城市在银行的黑色大理石上发现自己

乌鸦般飞掠过纪念碑的宏伟


然后我发芽被抽水机吸进历史

在山头营造印象把额头涂满绿色

双手捧起叶片虔诚地吸取阳光

由群众羞涩我的富有

让他们雀跃于橙黄的地边

抚摸刺猬般的丰收在晒坪上让机器欢舞


这样的土地培养我们茁壮成长

这样的土地在我的大脑中肥沃富庶

连接天的尽头

随我踏雪而归,又于早春之月

随我浪迹天涯,香恋或痴迷

在我的芽片上耕耘秋日桔红的思想


我们长成几棵庄稼,在旷野里填补悲哀

蓝天下炎热中的怅惘。我几乎大声哭泣

我几乎汗水般流着眼泪,在一棵大树下

草一般成长。期望地提起头

看雨水是怎样的慈善机构

提起精神由人民点缀夜晚的悠闲

于朦胧中听见自己窸窸窣窣的抽穗

感觉非凡的吹着风推动太阳

催促雨水及时降临,在方圆几百里的绿色中

俊逸潇洒,在一枚果子中幻想叶子的飘零


我飘零了,移步进入季节的变换

或雪 或雨 或蓝空湛湛,或骄阳似火

凭空的驾驱我,被群众深深的淹没

被土地深深的淹没,说不出一句话,吐不出一口气

在深巷的尽头悼念秋天,一个初恋的好时光

一个被爱很好收割的人捆束成团

被地展开,被机器碾成粉末

被天空转化为乌有,被哲学深刻研究


这样的由土地走向我,成为时代的写照

向我猛施肥料,开花开朵

由萧杀的冬天封冻

长不出我,龟缩的季节下着雪

保持土地的温情,点亮每一洞窗户

随雪花旋转在如诗的夜晚

掩盖你我暴露在眼光上的黑点



人群相继离去,逃避生不如死的重轭

人群远远的战立,这不是为了等待

天空宁静,下面金灿灿的陆地铺开

丰饶的淫姿诱惑贪婪的开发发者

金子般的语言被汽车四处运送


沿着河岸年老的人指算为时不多的云彩

在我情感的缝隙中寻找遗失的关怀

大路上汹涌的云层铅一般严肃

掩盖了逃生者在壮丽的广场踏亮整齐的步伐


我来到空荡的广场体会艺术的氛围

让我在君王的群像中惊恐战争的开端

艰辛的岁月暴露一串无用的泪滴

哦,年老的人是怎样依赖子孙?


抓住稍纵即逝的时间

抓住鲸鱼忧郁的目光

在恐龙的睡梦中探寻恐惧的源头

在每一片叶子上发现心肌梗塞和动脉硬化

用药物拯救欲死不能的虫类

在急救中心的红十字上再抹一层人性的颜色


认为一切的未来都是原罪的药品在大陆的泛滥

高大的铁桥是人和鬼彼此偷情的借口

沙漠中举足远行的人群超越了驼峰

英雄在天边的绿州现出女巫般的面孔

大海阵阵抽搐幻化人心的蜃楼

象西部绕过几百年的历史由蒙太奇生产

今日神精衰弱症的强力救生丸

在飞越的姿势中发现智慧已患白血病


巨长的树木呀,撑起我的命运吧

在橄榄的绿色中发觉偷生的隐情

随尸骨的最后一道磷光消逝就走进黎明


或许我成功了,在人群远离的时候

我穿过了宏伟的城门

在一片一片的工业区做广告

在大红大绿的水果堆里筛选生命的方案

在时间的岔路口上奔走相告


谁的脚扎进了滚烫的土地

用渴得发疯的爱提起山峰

头颅着地踢着宇宙演人性膨胀的杂耍

在一片树叶上精确的推演艺术的算式

从我到你,这空旷是沙漠还是

茵茵的草地

我看见哲人的模样和他厚得可爱的脸皮

正度量我的深浅



我来了,提起山林蓬松的语句

鸟蛋 墙壁,一次次跌到

混淆飞翔的花蕊,列队跑过农业

用诗句敲打漂浮的船只

准备过海,让自己成为泊来品

在群众的目光里成为玉米地里的山猪


几年后仍从狗尾草的种粒上谈现代幻觉

用铁敲挖开焊死的眼皮

从山上撵走人道的叹息

从农田和稻草的感觉上发现血的秘密

我曾是怎样的恸哭 惊悸

在岩石崩塌的哭喊中相信了科举制


是的,我来了,提起一双空手

一道深不可测的裂谷截开球状的智慧

认为自己是感情的老弱病残

认为自己是聪明人的臭皮蛋

在那些水田上反映星空的落寞


这些日子并未说明主题

一个相信脸相和阴阳的人

从树上一年一次的开花

落在一年一次干黄的地上


就在这片土地上,劳动者的歌声

一架老水车,一座倾斜的房屋

在四围君临的风度中惨遭洪水的袭击

在我轻信时一盅酒就换去了我的忠诚

我来了,以山猪的豪情

在农业里变态,跟着幻觉滑行


哦,鸟蛋 墙壁

在我翻越了所有的山峰后发现

城市上空贴满了猫头鹰



但我最终长不出自己,裹紧皮囊自私自利

由群众培养,泪流满面,瞩目残阳如血

寥若星辰的果实托住傍晚的雾光

一双墨黑的眼睛注定我默认同一种东西

或者砸开果实

或者捧住脑袋由阳光尽情关注


但我长不出自己,在星空里月亮半圆的忧伤

久久的悬挂在异地紧张的威胁之上

以荒原为背景,或者面壁而坐

由哲人念着佛号,在自己的幻想中越境

站在悬崖的边缘以侠士的披风壮胆


但我长不出自己,我害怕

在我身旁,早晨清新的道路

经历了无数曲折的溪流和饱尝霜冻的树林

被折磨得只剩下骨架的木房

都成了古代历史的寓言


我为什么长出来

在石头上刻记才能的碑文

我被吃和穿塑造成一个人样

从时间里出来向阴和阳两方面发展

我喝酒,穿越湖心和情人

成为酒文化,被学者实行圈地运动


所以,我不长出来,决不冒出地皮

我飞鹅扑灯,在鱼网里活蹦乱跳

被同行嫉妒,被才能生吞活剥

如秋天刻意萧瑟托住山风袭人的橙红

用热色加重心情

用陶器盛住自己


我在知识和灯影下愁白少年头

我遇上发芽就立即结果

我在海上就被波涛缩写

我看到滚滚麦浪就有被割的欲望

我涉入土地就癔病在身


那只果呵,黑黑的脸上表现坚强的决心

半掩金红的树林摇曳丰收的欲望

随着冬季的深入山谷里的冰被一只烛点燃

悬在冰中的意志最后就融解在冬天的末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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