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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来飘去的云,找不到回家的路
却要藐视雷霆,对闪电不屑一顾
导致通过下雨回家的大门紧紧关闭
连一条偷窥的门缝也没留下——
那可是你通往救赎的唯一之路
自认为在解剖世界,指挥万物
其实解剖的只是文字,指挥的是符号
明明玩弄文字游戏,却美其名曰
在文字里开荒种地、射大雕
戴着蚂蚁的眼镜,蚊子的耳机,自娱自乐
把世界看作空洞的面包屑
把面包屑当成丰富的世界
把黄钟大吕之声当噪音处理
把无病呻吟当成美妙的音乐
符号只是一种称谓,不是万物本身
当文字的疼痛被迫突围,随风叛逃
万物还是以本来的面目在微笑
逃离不了的,就联手形成一个蚕茧
你深陷其中,非说那是一座城堡
在颠覆和荡涤驾临之前
讨论诗歌的前途毫无意义——
被遗忘的星期八,很难有出头之日
除非那场荡涤一切的暴风雨
在雷电协助下,把回家之门早日开启
是谁
是谁坐在一声雁鸣里浪迹天涯
用异地辛酸拯救自己的人生
把连接故乡的脐带,绷紧了又绷
让黑夜在寂静无人里隐隐作疼
背井离乡,疼的不止是人,还有根
还有家乡的明月清风、山水和白云
是谁放纵抱怨在命运里饮鸩止渴
却不知命运为何物。情愿把光阴
交给蓬头垢面的汗水腌浸
甚至主动让烟酒和扑克绑架
也不愿静下来和一本书交心
去造访隐身在文字间的智慧老人
是谁驮着朝阳和夕阳当牛做马
却要把孩子当王孙贵族供养
妄图用湿漉漉的钱,拧一把哗哗直淌
的汗水,塞满孩子所有的欲望
用爱的名义把钱变成刀,在挥霍中
掏空自己,杀死下一代萌芽的希望
是谁一想到,正在路上如约而至的黄昏
就一下陷入比黑洞更黑的无助之中
明知汗水不是无限的,终有流尽的一天
可每天醒来依然重复昨天的内容
继续麻醉灵魂,虐待身体
毫不担心身体和灵魂,会联手谋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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