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进（十四）

陈炜潘

前进（十四）
　　
　　死亡不是将来的某时
　　也不是远方的某处
　　总是眼前的偶尔
　　附近的随地
　　
　　那里生命诞生
　　那里死亡奠基开建
　　
　　它占据
　　每一个没有阳光的早晨
　　早早就睁大眼睛
　　望着你
　　从一扇关闭着的门出生
　　头很大，脚很小
　　胸很小，心很大
　　
　　它滞留
　　任何一个没有月亮星星的夜晚
　　很晚了还竖直着耳朵
　　倾听你
　　灵魂埋葬进黑暗
　　都已经发霉
　　躯体还敞开着门窗
　　
　　死亡从来就是生的肉体
　　始终都是命的灵魂
　　他藏身此时此刻
　　推挤着你
　　
　　看似花花绿绿的前进
　　或闪烁光彩
　　或宏伟壮丽
　　仿佛积累
　　就像成就
　　其实谁也不知那里
　　
　　很是粗壮的一举一动
　　依然瘦削的一言一行
　　都没有理由
　　谁也不知为了什么
　　
　　身不由己被推着挤着
　　过了一天
　　便为死亡添置一天的砖
　　晃过一刻
　　就为死亡增加一刻的瓦
　　
　　为蛆虫储备更加丰盛的美食
　　为魔鬼编织最最华丽的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