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红尘（15-18）

带头大哥

拈红尘（15-18）
 
15、我预订好了来世的船票

核桃，绿色的子弹，埋伏在枝头。
假装镇定。鬼火在墙角隐身。
谁的杀气更胜一筹？
我在水面打了五个漂花后，一切都镜面被还原。
天空还在飞远，彩虹口渴难忍。
我何时才能揪出藏在书页里的撒旦，抵达最真实的自己？
或许只有在梦中，我才能不用伪装，不用口是心非，把自己一遍一遍架在火上烤。
然后，替别人加盐，尝第一口孽果。
神说，凡劳苦担重担的人，可以到我这里来，我就使你们得安息。
于是，我预订好了来世的船票。
 
16、白日梦都将飞灰湮灭
 
历史的虚幻与真实，在大地上倒来倒去。
不安的灵魂向子夜挑刺。
黎明颤抖受孕。两只白鹅将押赴刑场。
一场准备已久的演义正拉开大幕。
那些跪伏的蔬菜，以绿油油的口音迎接我的到来。
我像帝王一样对这些来自前朝的遗民，挑三拣四。
弯腰的农夫竭力撇清它们与毒药的密谋。
当我在刀俎上对它们刑讯逼供的时候，它们溅我一身潮湿的鄙视——
阳光的神已到，任何的白日梦都将飞灰湮灭！
 
17、让清瘦的月色漫进来

那些跌倒的热，在夜里流了一地。
我摸不到雪的玉体。
黑暗中，我是唯一的守夜人。
打断我菩提之心的，是这些亮出口器的蚊虫。
九九八十一难，我仿佛成了取经路上的唐三藏。
所有的阴谋都想在我的血肉之中开花。
佛说：人在荆棘中，不动不刺。
于是，我打开心门，让清瘦的月色漫进来。
 
18、我是一株忘记行走的植物
 
大雾坠下。我的眼睛失去光明。
一些结构趁机将我架空。
一些混沌将我还入襁褓。
喃喃自语，原来我是一株土壤里的植物。
那些路都在，只是我忘记了行走。

卢兆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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