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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处三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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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2-22 09:35:2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狼孩 于 2014-2-22 09:45 编辑

《昆仑大玉》 所有冰雪都是盐晾于晒台腌着没有味道的腊肉和雪花一样 鲜花无需茎叶熟透的结果全是坟茔 血已经自灵魂谷出走一切打从这里开始身后的门自动打开自己关闭天下的道路都是孤独单行 站在最高的山顶远眺太平洋是自由女神的欲望牧放的白云眨着眼睛为破败的世界打着补丁 挥汗洒泪的江河放飞风筝王母坐在月亮里抐鞋故乡炼玉枪炮无法叫开天雨之门龙退化掉真身陪你一生长头 操着相同的腔调相互招呼云自万里长城走下宣喻圣旨运河引五江之水清洗口齿上帝只用自己的密码构建巴别塔 所有的风都在胡同里所有的脚都在道路上所有的梦都在月亮深闺你所得到的一切都将是虚空 所有死亡都赤裸且沉默不语所有墓地阴宅都是记忆模式把所有骨头和转基因骨肉埋起来解除绑架的灵魂全都是自由 风马旗舞着漫天经幡诵着六字真言玛尼石风化成象形灵石的兵马俑灰尘男神佩玉扛着不死的白花送魂女巫传祖玉老镯尖叫着魂兮归来 昆仑山不在前边也不在海市天上的圣水洗掉时空的尘霾记忆的马里亚纳海沟穿越宇宙痴等着昆仑山自己移山填海



《北运河玉带》

是谁  是谁
谁的一刀让你血流成河
是谁  是谁
谁的巨口张成贪得无厌

以一根玉带束住五条飘带
飞天立于月宫的窗前凝望
五彩羽衣滑落成五彩风
彩虹倒挂舞动浣纱的西施

修炼千年的白蛇动如游龙
缠绕雷峰塔的清白陷于雾霾
法海面壁诵经水漫金山寺
钱塘潮自己来自己相时而退

面南背北一道圣旨宣喻着春天
黄河染黄土染黄人染黄海染黄卷帙
面北背南两行漕船相向招呼
太平洋没有一刻真正太平

一人自以为大二人求仁三人成众
屋宇聚在一起是城坟墓聚在一起成园
人肉馅在里面是包子馅在外面是烧麦
天下的血汗把四季冷暖用蒸屉加热

堤坝铺展着烂不掉的油性宣纸
女子描眉的徽墨翻写着判决书
传说沿着流动的时间逆向而行
理想在北方现实在南方花自开落

桔生淮南桔生淮北黄河是包子皮
二江的滋味被淮河灌汤成江南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圣人门前的水莫名地倒流

炫目的画舫演奏着八面和风
秦淮的脂粉飘洒着桃花香
那些光脚裸背的纤夫看着地
一步一步踩出没有道路的道路

挥着运河书法的逍遥游者
把江山书写成浩大的王字
藏在石头和木头里的密码
被如炬的目光从沉睡中唤醒

柔软的泥柔软的面活成糖人
僧众们敲着木鱼做着佛梦
青花瓷丝绸杭秀做着红楼梦
条案上的皇族舞动柔软的王道

一直向北进入皇宫你就成王
一直向南进入桃源你就是仙
雷峰塔到了仙只想做普通人
故宫空着主人逃离做着仙梦

是谁  是谁
谁的如椽巨笔书写着伟大
是谁  是谁
谁不尽的眼泪已流传千古




《通天长城塔》

每块城砖操着长城的语言
押着座座烽火台的大韵
双面风牵着月光的曲谱
弹奏着马头琴的飞天神曲

巴别塔站起来或者躺着
不是上帝所能决定了的
那被孟姜女的泪粘连起来的字词
无诗朗诵出声 点燃了生命之火

日是白天的眼睛月是晚上的
穿过宇宙时空看清天地黑白
谁能看到传说的开始和结束
谁能攀住天梯的起点和终点

山与沟谷平平仄仄哼着民谣
南来北往的雁阵书法于天
站在天上的白云总也不笑
牧羊的诗女弹着胡笳十八拍

自太平洋攀上巍巍昆仑之巅
每一步都可以向上或者向下
诗人上不了天只看到了黄河
三千年一清的河水陪着游龙

西伯利亚的寒流被大墙绊住
太平洋的风撞了个大窝脖
那看不见的纬线是星光大道
不同语言被同一种砖所统一

地球这根最坚硬的脊椎骨
把种族分开把肤色分开把诗分开
唾沫星子溅成江河不是诗篇
唐诗宋词元曲都是最好的诗句

自昆仑山下来的巨龙穿过日月
自太平洋腾空的大诗写满大地
谁都不能把长城从地上取消
谁也都能把众山从长城下取走

世界上比时间还长的是长城
世界上比空间还大的是长城
我写着长城这天龙唯一的长诗
站着的巴别塔睡成了游动的通天梯

发表于 2014-2-22 12:12:22 | 显示全部楼层
欣赏!不错的一组!
发表于 2014-2-22 20:47:50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些光脚裸背的纤夫看着地
一步一步踩出没有道路的道路

挥着运河书法的逍遥游者
把江山书写成浩大的王字
藏在石头和木头里的密码
被如炬的目光从沉睡中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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