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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爱
我梦见爱,两条花蛇纠缠,赤裸裸,爱着。
醒来时分,是一个梦。我哭了。
梦对我说:“你不是爱过了,为什么还要哭呢?”
我说:“她竟然无缘无故离我而去,怎么不伤心。”
梦说:“谁言梦是假?梦让人生醒。谁道爱是真?一辈子成空。空也不算空,空了还有梦,空也不白活,空了还能爱。”
我不懂,便说:“得不到的她,却梦见了,干脆不做这个梦多好。”
梦这时圆睁着血红的眼睛,说:“真是贪得无厌。梦醒心里美,爱过心里甜。一生己梦过,一生己爱过。你还想怎么着?”
我反驳道:“如果梦可以替代我的爱,我何必活在这个世上?我何必娶妻生子,日夜奔波,受苦受难?”
梦感到我有些病入膏肓,不可救药:“娶妻,生子,不也是你曾经的梦么?”
我耷拉着脑袋,萎靡:“可是,她不再爱我了。所以,我要梦里的那一个。”
梦有些失望,一边走唱,一边离我而去:“爱已爱过,爱已痛过。梦醒才知梦是假,爱过才知假是真。痛后才知爱已碎,碎过却道爱完美。明知梦是破,破了还在做。明知心己碎,空了还想她。”
梦在不远处,继续唱:“明知不是她,心里还是她。一生己梦过,一生己爱过。梦过还要梦,爱过还要爱。一生不愿醒,只有爱和梦。”……
这时,天亮了。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看见妻子正睡在身边。
想想每个人,活在世上本来一梦,收获的无非就是那种做梦的错觉,和对梦破灭时分的依恋。得到了想到的是得不到的,得不到的返回来珍惜得到的,得到与得不到本来没有什么区别。
在得到与得不到之间,活着,梦着,爱着。
2012.7.15.乐平。草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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