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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
这个寒冷的冬天,说白了就想下一场雪
给孤独找个伴
洁白的碎花围裙,草莓味的门牙
笑声关着邻居女孩的羊角辫
村庄安静。中年的河流结冰
老屋压低帽檐,柴禾低低私语
笑声
一下就窜上通红的脸庞
雪地里的老故事掉牙
几只机智的麻雀,冷冷盯着清扫的空地
一只竹篾簸箕,少许的秕谷
拴住一群孩子调皮的眼睛
晚归人还在赶路
深一脚浅一脚
牵着几声稀疏犬吠
2011-12-10
《我也要骑驴回唐朝》
姐姐,说好的。今夜不下嫁哈德令
在我北方的村庄
着素衣。积雪覆盖麦地,覆盖打马场和坟冢
我要回到二十五岁,把多余的年龄给你
我牵着瘦瘦的驴,瘦瘦的驴驮着瘦瘦的你
我们一起回唐朝
我要送你三百唐诗,还要把所有的桃花都给你
在春天你会受孕,像一朵受孕的桃花受孕
之后
产下一个白净书生。姐姐
那就是我们的孩子,打着诗歌的灯笼
我们的孩子,他可以姓你或姓我
但他千万不能姓催——
两个人
隔着一座山多不好
2011-12-11
《纸上的春天》
亲爱的,雪一直下
丝毫没有征兆。两小时
大地就老了。满地碎银
就住进冬日的粮仓
这样的午后不宜出行,只适合小睡
睁大眼睛放一部老电影
在灶膛烤土豆
听柴火噼波的声响
亲爱的,所有的词语都在赶路
像我们的孩子赶路
道路已开始迷乱
马蹄招惹着浅浅的草香
所有的对白躺在纸上
大幕就要开场
亲爱的,我们赶路的孩子就要回来了
田间地头,荒野山岗
他们回来了,脆生生地管你叫娘
2011-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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