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来过》同题散文诗１,２

哑榴

八月《来过》同题散文诗
１.《来过》


文／哑榴


来过？谁可以作证？……
来时有风，草木这样说过，而草木转眼化作灰烬。
来时有雾，悬崖被笼罩着，一转眼雾不见了，悬崖仍然屹立在那里沉思。

来过？是的，这个世界有一双脚是我的。
有一颗心，总在睁开眼睛——
童年的爪痕何处寻觅？
苍老的额头谁可抚平？
来过？谁的心灵划过一刀刀痕迹？……

来过？泥泞里的脚印不会留存太久，流水瞬息掩饰了浪里的飞舟。
来过？火焰散尽了热情，歌声留在灰烬里。

来过？爱是影子，总是容易烟硝云散；恨却无故生根，长留在记忆里。
来过？我不记得，你记得。
来过？我失踪了，你在寻找。



２.《来过：生死一样干干净净》


一粒蒲公英的种子，飞啊，飞啊，寻觅到一块处女地。
这里的草枯了，根烂了，也不知先前有没有蒲公英在这里落地生根。

人，不也是来到这个世界的一粒种子？
所有繁荣过的都必将枯萎，死亡。一粒毫不起眼的种子总会找到快速萌芽的季节，开花的梦。
文字繁衍文字，文明繁衍文明。一粒种子总会繁衍更多的种子。一粒种子被生长的土壤遗忘，却将希望带到更加贫瘠的远方。

浮世若梦，繁华总是昙花一现。
我们来过，不稀罕盛开在霓虹灯下富贵的花园，一阵喧哗和拥挤，生命结束之后，迅速腐烂，转眼不见了尸骨。
也许，荒凉的沙滩，冰冻的荒原，惨败的枯木，死亡的墓窟，更是适合我们诗意栖居的领地。

在逝水之畔，腐亡的处所，在残血被洗涤的干净的草地，巢穴，雏鸟总在欢叫：
来过的，无怨，无悔。来过的带走了应该带走的一切，眼泪和血汗，智慧和才识，积蓄和收藏，连一片羽毛也不会留下。
只有，新生的泥土，干净的天空。

行走在人群里，听见昨夜星星坠落的叹息：
——“那些划过眼前刺眼的光芒！”
一朵光芒的凋谢，短暂的黑暗，遗忘，之后，更多星光正在无名的宇宙花园歌唱，崛起。

来过：生死一样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