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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味人生
文/易湄
童年的胚芽,少年的嫩叶儿,青年的青枝条。中年收进仓的传说,以及,打包寄向远方的歌谣。
老年,一碗水里的清澈回味,一颗尘埃中的返转追忆,一把锁未解透的,隔世的秘密。
绿荫褪去的树枝,交出家底里的空寂。树的深处,年轮悄悄织锦。路过的斑鸠,交换错落的心情。
去繁就简的程序,是一棵草的使命,多少花儿在及时行乐中交出了自己。果子的宿命,挤进了大大小小的框里。
世界的深处,我是一个符号,是短期旅居的微分子,是一首歌里的第二十个一带而过的音符,是一阵风刮过的沙痕,是雪地里坐着的正在小去的雪人,她的泪冰过了一双造梦的手,弄湿了一段坚硬的路。
我身体的深处,血液自说自话,行走着既定的路径,路上根脉错综,替生命掌管着运行的轨道,井然有序,顺畅自然。这是能够感知,可以体会的。
而另一方面,灵魂在深处特立独行,走出一种姿态,一种委婉淡然的退让,一种高于生命本身的攀援,一种远于远方的流连。疼痛割开的伤口,交给灵魂评判,愈合的时间记录着宝贵的心得,收获着珍稀的沉淀。岁月淘走的青春被灵魂收留,它翻越时空的栅栏,穿行于生命的始终,像一支燃烧的蜡烛,只在生命的终端,交出最后的光与暖。
一花的盛装,一树的阴凉,一滴水的富足,一棵草的傲骨。一丝尘埃行走疆场,一粒种子感受成长。生命的抛物线滑过辽阔的天际,悠然下落,绘下优柔美仑的图案。
北方,雪原的深处,一只孤傲的狐,亮开嗓子,喊出了属于自己的,独立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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