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人自扰，或点儿不清

陈泯

庸人自扰，或点儿不清


陈泯




二零一四，走了
我们的汉语，这么说
真TM有点意思
有时想简单，结果
一复杂
数字就会想成囚犯编号
后面两个字
往往被误认为驾鹤西去的意思了
（我是不是庸人自扰，或者
点儿不清？）

就像二零一四年民间
流行语
“羡慕嫉妒恨”
对于一个信佛的人
尤其是对一把年纪的我来说
意义不大
（假如人生还有意义的话）

羡慕，嫉妒，恨
我曾经有过
（谁让我生于斯长于斯呢）比如
我羡慕过民国
那一伙敢剪辫子的革命党人
梦里都混迹于他们队伍
造反！至死不相信
成吉思汗
和努尔哈赤的子孙们
是我们的祖先

我也曾嫉妒鲁迅
能把母语
磨砺成一杆投枪一把匕首
而且，还理直气壮的享受被刺者
每月两百块银元的
磨刀费
（当时不得了的巨款啊）

我该去恨谁呀
荒原，狼奶喂大的篱笆，红项圈
狼眼看世界血红血红的
（我说的真不是那个意思）
佛说，放下
于是跟着虫豸的呼吸
夜路上，或迷路的十字路口
我练习静坐
在废弃的冬雪里
寒风解释着假象的诚实

一切皆空
雾霾与光芒不可分离
通往天堂或地狱
在浮动着阴影和废墟的广场四周
我来迟了。象追随死亡的雁
错过了大写的人字

哑榴

佛说，放下
于是跟着虫豸的呼吸
夜路上，或迷路的十字路口
我练习静坐

哑榴

自省的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