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麦、巴芒、白乌鸦、柴进、陈泯、村姑翠儿6人）
阿麦的诗
心湖
对诸神要热爱，对世人要心怀善意！
切忌自我陶醉，切忌冷若冰霜！勿流于说教，勿平铺直叙！
——荷尔德林
在冬天的早晨，一缕阳光射了进来。
我打开一扇门。把寒冷的人，一个个从句子里请出
让他们晒晒太阳，并且坐在长条凳上
握手问好……
那么多的人习惯于建造文字的监狱
他们的牢房冰冷，有耗子出没。他们喜欢把心爱的物事据为己有。
打开另一扇门，让更多的阳光照进来。
拉萨，或者格日贡。一个可爱的兄弟——田勇
他说“我想让你相信，藏羚羊、小野鹿、高原兔
曾结队路过你的窗前”……说完这句话，
格桑花悄悄地开了。他的行囊里塞满了森林，矿石，雪山，藏獒
宁巴寺佛灯，藏地鸟，日喀则民工，措钦桑嫫和她的妹妹……
让更多的阳光照进来。我们一路前行！
一路前行……
找个借口，让爱黑白分明
雪花飘落在北方的屋檐上。
让我拉着你的手进入一个中年男人的身体里
围着炉火取暖
烤地瓜，羊肉串，小菠菜，木耳和金针菇……
摆放好檀香木方桌，在绿色蒲团上诵读经文
捧着你的脸如同捧着皓月
我想看到花朵上展翅飞翔的鸟儿
我种植大面积的苜蓿。豢养千万头牛羊，马匹
在有月亮的夜晚。写一些小诗
诗里居住着黑人，白人，黄种人，棕色人种
他们疼爱自己的父母，妻子，女儿
哭泣的时候
有人会一起悲伤。家园里炊烟袅袅，柴草丰足
向日葵砌成的院墙，没有阴霾。房屋不曾上锁
他们不拒绝另一种语言
屋顶上白鸽飞翔
天空湛蓝……
好心情（限三行）
雨滴淅淅沥沥，老黄历：
今日宜迎娶，忌动土。新娘的长裙上
栖居着20011年11月11日的红月亮
以水的温度，唤醒……
那些草原，是我的导师
她们静谧如处子，那样站着，坐着，睡着，躺着，奔跑着……
她们说着家乡的语言，昆虫的语言，麻雀的语言
她们抱着小小的身体，互相取暖
我拍拍她们的肩膀，她们轻盈的闪过。那个
半遮面的女人，不让我窥视黑纱下的身子
左乳上蜂鸟惊飞！
她们，是我的导师
譬如风，湖泊，闪电，玉米地，经幡……
我常常停下脚步，和她们交谈
巴芒的诗
◎九月散章（组诗）
不求甚解
小时候读书不求甚解
王维老夫子九月九号跑到高处
插着什么茱萸。每逢佳节还要倍思亲亲
这哥有点酸溜溜的！这是我所能理解的程度
那茱萸究竟啥子模样，到现在也不清楚
而今，我都快认不出庄稼
更懒得去搞懂神马茱萸
只想钻进山沟沟老家老屋的阴暗角落
扒拉出父亲生锈的鸟统
趁太阳正想下山，温暖正想逃逸
对着它们狠狠放上几枪，使其轰然迸裂
这样，我可以
从容不迫。拾起一地尚有余温的金色碎屑
分给我背井离乡的兄弟
埋藏在日渐寒冷的故土
有没有这样一首歌
它像浅风 吹起就是皎洁的温柔
又像月光 滑过儿时秋天的草垛
它一直存在我们记忆 像暗火
燃在青春岁月 依附于心 无法抖落
有没有这样一个夜晚
有没有这样一首歌
陪我们在枯草黄叶间漫步
想家的时候能在胸口飘出一缕清辉
照亮心头一朵静美的花
不用登高远望！滑过草垛的月光
就是那首歌。已经可以用来哭泣
想起山上飞过的那只鹰
城市最近臃肿不堪。还老是咳嗽
在黯淡的江湖。打折的秋风扶着我出了门
走进荒僻记忆，迂回人间或者天域
或许已无法抵达幸福。我是城市圈养的猫猫
狗狗等温顺宠物。想起山上飞过的那只鹰
两腿战栗，屁滚尿流，心跳如鼓！
可是忽然间又很满足。这深深的惊恐
来源于某个高度，飞翔的心
甚至是桀骜不驯的孤独
白乌鸦的诗
这个秋天……
昨日炎暑，今寒凉
雨像一片片黄花落下来
不及更换心境
车窗外的山涧洪流急下
不忍回去
往日的春色不在
往日的夏之激情如冰
这个秋天，也无落叶
很想如破土的新芽
褪去一身老茧
雨后，有几分扬眉
在路上
这个秋天，雨很重
忘了雨伞
我看到了我的老妈妈
也看到了我自己
揉皱了的等
你把一张揉皱了的稿纸
给了我，要我填写
皱巴巴的折缝间
我找不到笔墨的着落
在灯光的陪伴下
一次又一次的提笔
一次又一次的搁笔
我很想用心把这张皱了的纸
慰平，好自由的落墨
等喔，等喔，等我琢磨透稿纸
等哦，等哦，等你自动释放出纸上的故事
羊肠小道
拉成一座桥
诗句望着
你给我一个拥抱
柴进的诗
写在樱桃花盛开的树下
每年一度你如约而来
那照耀在脸上的三月阳光
见证了我们真诚的约定
“我拥有一个明媚的春天”
阳光下，你的笑容多么温馨
花开花落正是人生不变的聚散
等待是生命中必须迈越的关卡
那一点一滴的雨水落下
使成长在春天变成一种幸福
它孕育了可以想象的未来
在春风中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我又来了，你会微笑吗
微风摇动你飘落的伤感
“每次相聚都是别离的开始”
我知道
离别的思念会酿成甜美的酸楚
那是我们共同拥有的感觉
含着它，一生不变
陈泯的诗
九月九
山坳里的阴霾，还是氤氲
是随心情变化的
我不敢开窗
怕弥漫的雾将我的灵魂
携裹而去
有没有鸟飞过
或，缠绕着我善良的头颅
心在抽搐
就像天空缺少星光
日子纷纷破碎
我的长发谢落了
盖不住
春的疤痕和最后一个秘密
无辜的白发
用苦难梳理阳光和雨
生命就这样攀上了九月九
凤凰会涅槃吗
会从我的手掌上腾起吗
霜降以后
打开我，埋葬我的诗
是我的歌吗
我想，就这样紧紧地抱你
紧紧地交错和旋转
我们的灵魂
挤干每一滴残余的悲哀
在抱紧的眩晕中
杂想以及欲望，藤蔓
以及光芒
在秋风、斜阳、和氤氲
流动中构成
我们的身体，为什么
加深了火的颜色
未完成的季节在归家途中
嘎然而止
谁的口哨是唱着的
沧桑的流浪者
用谎言抵消旋晕的舞蹈
辛酸的人儿
风尘研墨漂染情人的衣色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接吻吧
爱情已经萎缩
你下垂的乳房摁疼了
我的腹肌和肋骨
斜阳在高处
沉沦为老旧而通俗的灯
残败的檀香木
需要加持了多少遍的经卷
才能洞穿情的肉身
擦肩而过的黄昏
我坐在未来的回忆里
抚摸往昔
脱窍的我在无尽的黑暗中
穿行于佛器与神像
熟悉的苦难
和落满星辰的利刃一起
陷溺抽搐的影子
缓缓流转的，是我的歌吗
实话（2）
——纪念一位老红军
红旗的老爸，走了
他活了101岁
是这座城市里最后一位驾鹤西去的
老红军
我的发小们，都来了
有许多人多年
未见。或是早失音讯的玩伴
我们都已两鬓斑白了
听过他故事的
甚至在文化大革命中打过他的那些
哥哥姐姐们
早已经泣不成声
他是我家的邻居
一个认死理的倔老头儿
我们喜欢他
打小一伙就是他铁杆的跟屁虫
他长征的经历
和离奇古怪的往事
引诱我们
一次又一次去数他身上埋伏的弹片
但是我们又恨他污蔑革命
比如
他干过绿林
拉一杆人在贵州的大山里杀富济贫
再比如和路过的红军谈判
要参加
必须给个团长才干
因为红军代表是个年轻团长
他说为了吃饭活命他干的革命
他说
他们全团都不识豆大的字
为了替他看文件，上级派了个秀才
上过四年私塾
他说
过腊子口时，枪林弹雨
两个战士趴在秀才背上牺牲了……
老头因为“倔”和口无遮拦
解放后就休息了
可他不闲着
不是在百货大楼帮营业员买东西
就是在交通岗
帮助南来北往的父老乡亲
记得夏天市长来慰问
他将电风扇送给街口卖冰棍的大娘
守望这样一位老红军
我们长大了
文革中听红卫兵控诉他的“罪行”
“陕北红军
不接纳流浪的中央红军”
是你说的吗
穷，没饭吃为什么根据地会扩大
直罗镇扫骑匪给全陕北看看
就这样我们和他分道扬镳了
大浪淘沙
其中有许多人当了官
并且，忘了老头
而平头百姓
日子越久越想起那位可爱的倔老头
逢年过节
我们都会去寻找童年的纯真
当他听说我的一位当大官的发小
因受贿千万进去了
他背过脸去
流泪，叹息：怪我没领他走过长征
你们可要挺住吆
没事来串串门
听我说道说道牺牲的老战友
创业不容易啊
红旗的老爸，走了
他活了101岁
是这座城市里最后一位驾鹤西去的
老红军
村姑翠儿的诗
今晚你的菊花开了
无法继续保持沉默
在深秋荒凉的风景里
思念已按捺不住
开成一片菊海
黄的,，红的，粉的
每一朵每一瓣都是
无声的呼唤
在十月的风里
只为你
静静的绽放
如果你知道
相遇
是命运之外的恩赐
已经历了千百年的轮回
你又怎能视而不见
你又如何无动于衷
用你深情的凝眸
温暖这一片菊海吧
让孤独的灵魂彼此靠拢
听见了吗
今晚你的菊花开了
正用尽全部的热情
悄悄潜入你的梦中
让满满的相思入怀
让淡淡的幽香盈袖
这义无反顾的深情
就在今晚
用菊花次第开放的声音
在你耳边倾诉
那漫长的等待
只为这一刻的到来
等你象春风一样经过
与山水对坐
坐的久了
竟忘记了快乐与忧伤
与诗歌对坐
坐的痴了
也忘记了离愁别恨
忘记了寂寞和疼痛
与你对坐
面向透明的微笑
以无瑕的心情
挥霍一个宁静的雨季
以青丝
换取几瓣经霜的诗句
从来不曾迷路
即使天不语,即使一百个梦落荒
依然会沿着陡峭的文字攀援
指尖流出深蓝的夜色
在火焰的深处
架一座桥铺一段路
寻着千年的记忆
泪水会重新找到最初的源头
让眷恋返回未开的花蕊
只为等你
等你象春风一样经过时
把她们一一染成桃花的颜色
注：漂红的字可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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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卡
狗仔卡
发表于 2011-12-11 08:5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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